第021章
对峙
鹤舞弄清影
段承川批了件大衣倚在廊下，从这里可以俯视山下灯火通明的夜景，直冲天际的烟花绚烂而且耀眼，他微微仰着头，看烟花绽放直到湮灭。
我手中举着刚刚找佣人抢来的礼花弹，蓦然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竟是挪不开步伐。
我从未见过段承川如此孤寂的身影。
他最近又消瘦许多，修长挺拔的身躯淹没在或明或暗的灯光中，我在他垂下的手中看到了点点星火，他竟然抽烟！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爱好？”
我飞跑几步冲到他身旁，不由分说抢下他手中燃了半截的烟直直仍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瑾栀？”
“段承川，你长本事了，竟然学会抽烟！”
“偶尔抽点，不碍事。”
“你这样的身体。。。”
“我不是瓷器做的，你不必担心。”
他的声音骤然变冷，我想应该是最近父亲的禁足令使得他心情抑郁，听不得别人总是在他耳边如此说他。
“什么样的狗脾气，你最近对我冷言冷语我都既往不咎，这么喜庆的日子杵在这边做什么？还学人家装忧郁，你丢不丢人？”
我接连蹦跶几下跑至他眼前，拉着他有些冰凉的手坐下，最近我真是脾气好的很，竟然可以这般容忍他的臭脾气。
“你回去，外面冷。”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再过会儿当心你变成冰雕。”
“瑾栀。”
“叫我做什么，段少爷您吩咐。”
我一张脸冻得红扑扑，长睫毛被呵出的热气冻出了冰渣子，随着我眼睛胡乱扑扇上下摆动，段承川愣愣的看了看我，猝然将我拥在怀中。
“傻瓜。”
我被他拥在怀中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难得的温顺如同小绵羊。
“你与父亲赌气什么时候是个头？”
“连你也觉得我在与他赌气？”
“难道不是？”
“我是气我自己。”
段承川很少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气馁或者是迷茫的神色，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倦意和无奈，我听着他胸膛里扑通扑通有节奏的心跳声，竟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我能为他分担的事情总是很少，他在外面是无所不能的老大，在家是人人尊敬的先生，可是他却很少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我身体不如常人，他要事事为我着想，为我铺后路，有时我自己都觉得我像个无所事事的废物。”
“承川，你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在外，大家尊称我一声少爷，无非是因为父亲的积威。”
“才不是，段承川，你才不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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