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城
岁暮
皇家土狗
2018年1月1日。
李铁根回村的第二天就又匆匆收好行李，踏上去城里的路程。昨晚刘宽抢走那16万让李铁根俩夫妻彻夜难眠，天还没亮就起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冬天的天气要比平日更懒得起床，岁岁跟他们一样很早就醒了，用被子把自己全身裹起来，只漏出一个小脑袋望向餐桌上的李铁根。虽然他还在上小学，但懂的事不少。屋子本身就不大加上隔音效果不好，昨晚他们的争吵和谈话全都落在岁岁耳朵里，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一直在装睡。
“爸爸，你又要去城里了吗？”岁岁眨着大眼睛，有些依依不舍。
李铁根转过头，朝岁岁笑了笑说道：“对，爸爸还有工作没处理好，需要再去一趟。岁岁要乖乖在家，好好照顾妈妈，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要代替爸爸的位置，撑起这个家，爸爸过年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岁岁点点头，依稀记得李铁根昨晚说过等他放假就带他去城里玩，不过现在他也不敢提出来。
袁如玉煮了六个鸡蛋，蒸了五个白馒头装在袋子里，塞进李铁根的棉袄兜里嘱咐道：“给你带了些吃的，路上饿了记得吃……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说着，又从灶台旁的篮子里掏出几个橘子塞进衣服。
李铁根快速喝完最后几口稀饭，擦了擦嘴起身来到岁岁床边：“好了，爸爸该出发了，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袁如玉手忙脚乱地将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在床上，就好像李铁根第一次决定去城里打工时的场景一模一样，生怕漏点什么东西：“诶，你再喝一碗，不然到城里都多晚了，会挨饿的。”
“放心吧，城里能打到出租车，可快了。”李铁根背上行囊，像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身上的物品加起来都比他还重。
“行，你慢点啊，路上注意安全。”袁如玉依依不舍送他离开，屋外的雨雪似乎停了下来，积雪淹没膝盖，依稀还能看见昨天李铁根回家时走过的路痕。
望着李铁根的背影，完全被背上的行囊挡住，心底不由地升起一股心酸，她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看向墙上挂着的那件红色羊毛大衣，深吸口气说道：“岁岁，起床吃饭吧，一会儿咱们去集市卖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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