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众人皆是呼吸一滞。

    屋内安静了一瞬,静的只有呼吸声,有人是在消化宁阳的话,有人是纯粹没反应过来。

    随后还是宁太傅先开口:“阿暖,你何出此言啊?”

    毕竟就凭谢澜目前的这点行为,怎么也不至于说是容不下宁家吧。

    宁阳沉下心来,将其中缘由细细都说了,只是根据情况换了换表述。

    叙事也要因人而异,对待家人,她没说预知梦,也没说出穗儿与皇上的私情,因为她怕她娘脾气上来,闹到宫里也要把她接出湖心殿,跟皇上退婚。

    嗯,跟皇上退婚,听起来都是很不要命,但她娘这性子是真的敢一试。

    所以,为了让魏氏能安心些,宁阳没提这茬。

    她只说成是无意听到了皇上和太后对宁家的盘算。

    因为前世实实在在经历过,她说得很真,很细,几人听了即便心中觉得一时难以接受,但并没有怀疑宁阳所说。

    待他说完,屋内是更久的静默。

    最终还是宁若鸿先开口:“果真是宁家在朝中的分量重,引起了新帝不满,只是他若想削弱我宁家,那我开刀就是,何至于对阿暖下手,毁我宁家名声。”

    宁太傅道:“想必先对阿暖下手,是因为一时间对你我无从下手,皇上能有此行径,想来是急于削弱宁家。

    他若是想平衡朝堂,我等为臣,可以理解,既如此,我们就放一些权去。”

    宁若鸿问:“放权?父亲想如何放?”

    宁太傅:“朝中分量最重,莫过于我这个老太傅,可是我老了,年纪大了,偶尔犯点小错误,让皇上拿到一点小把柄,将我手中的权势收走一些,想必就好了。

    为臣之道,不能一概壮大自己,要想皇上所想,做皇上所想。

    高处不胜寒,有时候往下走两步,未尝不好。”

    宁阳听了宁老太傅的话,颇有感触,也替前世的他惋惜。

    他有这般格局,可偏偏皇帝是谢澜,没办法,退了也没用的。

    宁阳忽而道:“可若是祖父这样做了,皇上也不肯放过呢?”

    “这……不会吧。”

    宁太傅想,他们对谢澜毕竟有扶持之功,只要他们懂进退,谢澜没道理那么容不下他们。

    可宁阳道:“孙女觉得会。”

    这话说的太笃定,几人看宁阳的目光就变得有些不解了。

    宁阳知道,让他们相信谢澜对宁家心有顾忌很容易,因为父亲和祖父的在官场上嗅觉灵敏,但若让他们深信谢澜会对他们赶尽杀绝,那也不是几句话的事。

    而魏氏身为母亲,看事的角度便不一样,谢澜曾一直是宁阳的心爱之人,可今日宁阳提起他时显得毫无爱意,直说他容不下宁家,她便问道:“阿暖,皇上他……是不是待你没有明面上那么好?”

    宁阳愣了一下。

    母亲终究是母亲,虽对朝政没那么敏锐,但对她的变化,却是最敏锐最关心的。

    宁阳扯开嘴笑了笑,道:“娘别担心这些,皇上既容不下宁家,那他对我好不好,我也不太在意。”

    说罢她立刻又转头与宁太傅说话,生怕魏氏再追问太多情感上的事。

    “总之,皇上的态度祖父和父亲既有所察觉,那放权试探一二也是好的,但万不可犯错或是但错,宁家清流几十载,不必为了让皇上心安去背负莫须有的罪错。”

    最主要的是,这位皇上根本不值得。

    前世宁家走的就是一退再退的路,谢澜给活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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