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朝被她这样看着,竟也有一瞬的无措。

    但也就那眨眼般的一瞬。

    他学着宁阳方才的语调,回问道:“小皇嫂为何看着我不说话?我脸上有脏东西?”

    宁阳道:“没有,我只是在想,王爷莫不是真把我当傻子,当时四下没有女子,王爷一个人躲在墙角,跟空气寻欢作乐呢?”

    见她有刨根问底之势,谢之朝顽劣的笑有所收敛,但语调依旧轻佻:“那小皇嫂觉得,本王是去做什么的?”

    宁阳默了一下,随后稍稍压低了声音,认真道:“像是偷偷去寻什么东西。”

    因为宁阳记得,前世她当阿飘时,是看到他拿着一份残破的继位诏书将谢澜踩在身下的。

    那继位诏书,绝对是秘密的存在,不然谢澜就不会坐在龙椅上。

    所以宁阳猜想,那或许是谢之朝所寻之物。

    嗡——

    车内忽然一片寂静,谢之朝原略带笑意的眉眼微微一蹙,若是细看,便能看出几分审视危险的意思。

    他瞳色本就深,此刻更如幽潭,眉峰修长入鬓,眼弧如水墨一撇。

    明明是在审视,可宁阳却不觉得有半分不适,反倒险些被他这眸子勾的失了神。

    宁阳知道,自己想贸然揭穿他的伪装,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兵行险招,她能与谢之朝相处的时间不多,容不得她循序渐进。

    谢之朝盯着她水汪汪的双眸,语速缓慢,问道:“那小皇嫂觉得,本王是去寻什么?”

    宁阳定了定心神,半点不退缩地回看谢之朝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总之不像是寻女人,我猜……或是去寻斩妖剑、登云梯。”

    斩妖剑,斩的是谢澜。

    登云梯,登的是龙椅。

    宁阳摆明了话中有话,短短六字隐喻,让向来万事不入心的谢之朝严肃起来。

    宽袖下,他转了转大拇指骨节之下的玉扳指。

    他有点儿看不明白宁阳了。

    但斟酌两秒后,他选择装傻。

    没把握的事,没把握的人,他都会警惕几分。

    宁阳毕竟是谢澜的人,他听出她话里有话,也不可能与她轻易深聊些什么。

    所以他恢复那一脸纨绔,道:“小皇嫂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神神叨叨,说些本王听不懂的话。”

    宁阳知道,他是有所防备。

    但她抱大腿之心已决,且能与谢之朝私下攀谈的机会太少太少了,甚至这一次都是她强行创造的机会。

    所以,她不介意说的更直白一点。

    “王爷说的不错,我是变了,变得不那般痴傻了,我不仅不会像王爷方才说的那般自甘堕落,反而还要为我、为宁家,选一条明路。

    王爷觉得我今日乘你的车,是与皇上赌气,却不想想,或许我是真心敬慕殿下,想跟殿下同路呢?”

    谢之朝这次更是笑出了声。

    “哈哈,你跟本王同路?你以为本王走的是什么路?”

    “通天路,登顶至高,掌管天下的路。”

    轰隆!

    宁阳语调寻常的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

    而此时此刻,外头天空中也正好响起一阵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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