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一朵茉莉花
紫鹰用手指将剑刃捏着，从自己的脖子上放下来，“你赢了。或许是你昨日给它吃的肉少了，饿了肚子。”
紫鸢并未收鞘，而是看向屋内的赵蘅和赵怀稷，说：“前日里，大公主教我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我学会了。”
紫鹰先把自己的剑收了鞘，又把紫鸢的剑鞘递给她，他也知道紫鸢入乐都城念书时，最讨厌那些文绉绉的诗文，也不知她为何在这个时候提起诗文来。
“你平日里最讨厌学诗文，怎会学起诗来，和为兄说说，是哪一句？”
紫鸢将手中的剑劈向剑鞘，说：“相煎何太急。”
——
赵怀稷用过午膳后就依依不舍地走了。
赵蘅才小憩了一会儿，便有宫人来传话让她即刻入宫。
她自然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她没有犹豫，因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虽然心中万般抵触，但如今的她依旧不敢反抗母妃的任何旨意。
依旧和前世一样，坤宁宫冷冷冰冰，充斥着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气息。人才刚到正殿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意：“跪下！”
冰冷的语气就像两把尖刀，刺在她的膝盖上，她就如同听到召唤的傀儡一般，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哪怕她心里还在抗拒，这具躯壳却不受她控制一般，微微颤抖起来。等她抬头，便看见坐在里面的蓝皇后，身边是赵茗的生母薛贵妃，旁边还有红着半边脸的赵茗。
显然，蓝皇后已经听说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大抵又是赵茗向自己的母妃薛贵妃诉苦，薛贵妃要给她出口气的戏码。
当下，只听见蓝皇后冷声道：“你可知错？”
错？她做错了什么？
是打了赵茗？还是送卫玄枫下狱?
赵蘅面不改色，询问道：“不知儿臣哪里做错了？”
“你竟如此不知悔改！那就打到你知道错为止！”蓝皇后怒喝。
说罢，站在赵蘅身边的宫人习以为常地拿起朱漆刑杖砸在她的背脊上，剧痛在骨缝里炸裂开来。
赵蘅咬住舌尖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这一下，赵蘅就被打得背后一阵火辣，却还挺直着腰板。
大抵是蓝皇后看她挺能忍，第二杖下来的时候力道更重了些，这一次直接扯开皮肉见了红。
宫殿上方响起海东青的长鸣，阿吖飞出宫墙而去。
赵蘅只觉得背上就像上一世死时万箭穿心的疼。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小时候母妃动不动就责罚她的日子。
无数次，她就像今日这样，被坤宁宫的宫人打得跪地不起，蓝皇后永远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宛若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在庭杖一起一落中，逐渐臣服。
她没有细数宫人到底打了多少下，直到她有些撑不住了，整个人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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