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千万小心

    闻到食物的香气,赵文政顾不得其他,埋首瓦罐,一顿牛饮。

    许皖鱼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慢点,你几日未曾进食,慢点!”

    赵文政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一点点缓慢吞咽,待腹中五分饱,便将米浆还给许皖鱼。

    “赵王欲杀我?”赵文政的神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是赵括贿赂使者,暗中害你。”

    “赵括……”赵文政将这名字,一笔一划刻在心上。

    许皖鱼盯着赵文政的眼睛,认真严肃道:“阿政,你可想……”

    “不想!”赵文政明白许皖鱼的意思,斩钉截铁道,“就算回秦,也不能如此狼狈。”

    许皖鱼寻思片刻:“赵王不曾下令杀你,楼盛便只能在到邯子郸之前动手。阿政,勿忧,我们陪你回邯子郸!”

    楼盛不敢明杀,怕落人把柄,便只能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阿政,我每隔一日便会来送吃食。千万小心!”许皖鱼殷勤叮嘱。

    赵文政点头:“安心。”

    ……

    使者楼盛多日流连后院,与毛雪厮混,全然不提押赵文政回邯子郸之事。

    许皖鱼心中暗恨,却不得不虚与委蛇,麻痹对方。

    第十日,楼盛像才想起柴房里还有个公子政似的,叫随侍去看情况。

    “主君,质子政无碍。”

    楼盛气笑:“不愧是信平君府上,只闻军令,不听王召。”

    这话很是恶毒,简直是架廉颇在火上烤。

    一旁的许皖鱼终究是忍不下去:“使君这话是何意?大王想杀质子政?使君可有大王手喻?若真是如此,师傅他定然遵旨。”

    楼盛拉下脸,呵斥道:“吾在与信平君说话,你个小娘子,礼数何在?”

    许皖鱼嘲讽:“与守礼之人,自然讲礼。至于使君嘛……”

    “蔺公竟是这般教你的?”

    许皖鱼羞愧:“是奴家辜负了阿翁的教导。”

    不等楼盛得意,许皖鱼将酒翁里的酒悉数泼到楼盛身上。

    楼盛被浇得如落水狗一般,暴怒:“许皖鱼!”

    许皖鱼右手按在剑柄上,一双杏眼俱是寒冰:“阿翁教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让阿翁得知,你竟敢让我斟酒,早就挥剑而上!”

    此事是楼盛理亏,他却仍旧虚张声势:“我乃使者,奉王命而来。小娘子辱我如犯上,可知何罪?”

    许皖鱼抽剑,锋利的剑尖对准楼盛,寒光点点:“王上得知,自是犯上。若不能得知呢……”

    楼盛瞪大双目,这小娘子是想杀人灭口?

    “廉将军!”楼盛躲到廉颇身后,两股战战。

    “师傅,让开!”许皖鱼挥剑,欲斩杀楼盛。

    廉颇格挡住许皖鱼的利剑:“皖鱼,不得无礼!”

    “师傅,阿政不能回邯子郸!”许皖鱼目光坚定。

    廉颇安抚:“使君必定会保证公子政的安全,使君,我说得可对?”

    楼盛连连点头:“正是!我发誓,定不会少他一根汗毛。”

    有廉颇挡在楼盛身前,许皖鱼奈何他不得,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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