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可谓不离经叛道,且仿佛除了楚衡离楚家族中都不是人一般,五叔祖听得脸都有些青了,只是他声名在外,连十里八乡闻名的恶霸赵大都畏惧他得很,再加上他方才有些事确实是做得不太地道,五叔祖也不好插嘴说什么,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抬头去看天上的云。

    柳嬷嬷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但心里也觉着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若是想去便去吧,旁人说什么,其实都不用太理会,若是因此没见了最后一面,那才是一后悔就要一辈子的事。主家这里你便更无需担忧了,我说话在府中多少还算有些分量——说得再难听些,那么大个杜府,哪里会缺你干的那么一会儿活儿。”

    萧青鸾能说什么。她只恨楚衡离不是个烈火性子,不能让她一开始便刀劈斧砍地立稳了态度,以致于如今给人抓住了弱处拿捏。

    她向着五叔祖福了福身子:“麻烦五叔祖了。”

    “哎,何至于去麻烦长辈,”少年赶在五叔祖将要开口前一瞬开了口,十分客气替萧青鸾客气,“我陪着衡离就行。”

    这可刚好和了五叔祖的意——家里田里那样多没干完的活儿,已经因这晦气事耽误了半天了,难道还要给这一整天都给耽误完不成?又得不了什么好处。

    想及此,他本就攥得紧的手攥得愈发紧了,赶紧顺着少年的话往下说,几乎要掩盖不住的终于要解脱了的喜气:”长辈去扶晚辈的灵,确实是不大吉利。这样也好,你们先去做着,若是有什么不能的地方,我再让二平去帮。”

    柳嬷嬷看着萧青鸾他们两个。而五叔祖作了要走的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

    “还有一桩。”

    五叔祖脚步一僵。少年倒还是很客气:“五叔祖手中拿的,是衡离卖身葬父的钱,既然五叔祖不打算给衡离葬父,好歹买棺材的钱还了她。”

    柳嬷嬷视线收回来,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握了握萧青鸾的手:“那我便先回去了。马上便要过夏了,二姑娘的衣裳还没给置办全。你办完了事到杜府赵我便是,从西角门进吗,说找柳嬷嬷,自会有人带你过去。”

    她又问少年:“小伙子,你知道杜府在哪儿吧。”

    “县衙左第一条巷子口拐,门口常年挂俩大红宫灯那家,”少年又是笑,他对柳嬷嬷一直亲昵,孙儿向祖母那般,常带着撒娇的腔调说话,却又并不失之恭敬,“您是出了钱的,大家都瞧着呢,我还能有把人给您昧了的道理不成。”

    他从五叔祖的手中扯过钱吊子来——五叔祖并没因他方才的话便松开了手,钱依旧在手中攥得紧紧的,正冒着一脑门的汗绞尽脑汁的想着推脱的说辞,可少年手指不知怎得在他手腕上一点,直点得他整条臂膀都酸麻起来,等他略微从这酸麻中回过神来,那串钱吊子已经稳稳在少年手中了。他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一边揉着酸麻劲儿经久不去的胳膊,一边拉了一张脸冲着五叔祖母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嫌今天耽误的事丢的人还不够吗?”

    五叔祖母没搭理他,她还是有些担心:“衡离,你一个人,果真不要紧吗?你方才还说你头还在疼……”

    瞧起来是真的在为楚衡离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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