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承平七年除夕大宴赐程将军越人宝剑时,曾说过。”

    “那陵寝如今修的如何了?”

    侍卫略沉默了一下。圣上登基才十余年,谁也不曾想到,程将军会如此英年早逝。“昨日礼部来报,还不曾完工。”

    “所以言昭若葬到穆陵里,还得先停灵于宝城一段时日。”

    “是。”

    “何苦让人死后还不安,”萧颐摆了摆手,“一会儿去跟鸿胪寺说,什么半副亲王礼仪,不必再弄了,也去跟桓儿说,明日他也不必来了,就让他们程家人自己看着弄吧。程家祖坟里,总不至于也没个言昭归处。”

    他走到萧青鸾跟前,摸了摸她的头:“你父亲先前一直同朕讲,他想百年之后,能与你母亲合葬,朕如今让他如愿了——不必跪了。”

    萧颐扶起了要跪下谢恩的萧青鸾,又看向灵堂外的松柏枝。停灵之处名曰松涛堂,顾名思义,周遭遍植松柏,松柏挺拔,四季皆见郁郁森森,程言昭生前很喜欢这个地方。只是如今,这松柏枝桠四处横斜,显然已许久不曾有人来修剪过了,方才他来时,偌大一个园子,也正住着人,也见许许多多的仆妇,竟连一条能走人的道都不曾清扫出来。

    “你那两位叔叔,朕今日亲自见过,也给了他们机会试一试,但大约是不行,”他一想起今日见过的那两位程言昭兄弟来,就难免语带嫌弃,“如今瞧来,程家这内宅也甚堪忧,你是个聪明的。”

    程言昭也曾同他讲过自家女儿机敏内慧语,萧颐没太信,毕竟父母看自家孩子,总觉哪里都是好的,如今亲眼见了,倒确实是有几分其父风范。为了这几分其父风范,萧颐是有些真心是在为她打算的:“朕有一女儿,同你年龄相仿,你若是愿意……”

    “段氏!将军英灵在此……”

    灵堂之外忽然有吵闹声传来。萧颐话语被打断,微微皱起了眉,平安则直接拔出了腰间剑,他看向萧颐,萧颐略一点头,下一瞬,他人便直接从灵堂里消失了。萧青鸾也是常爱看父亲练武,练出了一副好眼力,才隐约看见他飞身离去时,脚尖在皑皑白雪中轻点了几下。

    吵闹声还在持续不断传来。

    “段氏!你敢杀我,大梁律法诛你!九天英魂诛你!”

    仿佛离得更近了一些,这回字字句句清晰。萧颐轻笑了一下,萧青鸾心中却是一惊:这是青荇声音啊!

    萧青鸾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这是臣女母亲房中侍女!还请陛下让平安公子剑下留人!”

    那剑停下来的时候,就离青荇喉管越半寸。追她的那些三房里的人也都被这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剑客打得受了些伤,但都没她这样凶险,因为她,还手了。

    本来就是,哪儿来的冷面汉子,国公府中,谁让你动刀兵的?

    青荇本还欲不服气,一抬头忽然看见小主子急匆匆从灵堂里跑出来,那么厚的雪,她一直担心着她跌跤,便也顾不上说话了。

    小主子后边还跟着一个人。从灵堂里出来,想来是来吊唁的宾客。青荇自知在外人跟前给将军和小主子丢了人,头往下一垂,便要自己领罚:“冲撞将军安歇,原来青荇不该,青荇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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