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

    林歧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终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你同这个陈庆之,很熟?”

    萧青鸾叫段殊走了,至于是要等天亮同封家人告个别,看一眼小姐私奔的热闹,还是立时就启程到淮南郡去,这萧青鸾并不管。她还叫石筠跟着段殊走了。虽石筠也还是小孩子,但总归是比段殊机灵些。萧青鸾送从没出过远门的孩子远行一般,心里很明白这些事他早晚要自己扛,却还是尽可能想地多给他些庇佑。

    她这也是在给林歧递橄榄枝:你的人,是我可以信的人。可他还在这儿不思进取的、拐着弯地打探她同陈庆之是什么关系!

    萧青鸾暂把陈庆之从脑海中抛出去,稍掀起一点眼皮来看他:“你先前,是……觉着我对段殊有意吧?”

    她是刚才咂摸出了一点意味:林歧先前可没少在她跟前似有若无的提小殊。初想明白时萧青鸾自己也觉着荒唐,后来一想,有人会想也不足为奇,她对小殊,确实是从来没遮掩的好与偏爱。又非亲非故的,不是因着喜还能是因什么?她那样的撮合封明心与段殊,果真就没丝毫想借自家小姐去做妾室的心?

    萧青鸾心中叹了口气。一是为小殊。

    方才她训完他之后,她怎样安排他便怎样做,极听话。她还想着这傻孩子终看出什么来了,毕竟她可从未遮掩过什么。如今看来,但愿不是也会错了她的意吧。

    二是为林歧。倘若不是她实是萧青鸾而非楚衡离,真是会信他就是那日清平集市,大柳树下,一眼倾心。毕竟他所作所为,桩桩件件,俱是爱极了她的痴情人的模样。

    林歧对她笑:“那你对他着实太好了嘛。”

    萧青鸾沉默片刻,也笑了起来。会错了意如何?另有所图又如何?这样不值一提的小事也要放在心上,这样怕性差踏错,她是在为那些她恨的人而活吗。

    不是。萧青鸾给了自己答案。她在这世上,不是在为那些她恨的人活,也不是在为她想要护佑的人或者旁的什么东西活,而是她本就是在这样活,欠了她钱的还钱,欠了她命的还命,喜欢的就庇佑,想要的就得到。

    如此而已,既上天能让她重新又活过来,便就是她上辈子所行所为都并不曾有错,并不应因重活了一世而去改什么。

    “那,到北境去?”林歧又问她。

    “到北境去。”萧青鸾将段殊先前塞到她手里那枚玉佩塞到了包裹深处,回答他。人没私奔成,钱没想起来给要回去——就那么一点钱都给旁人了,还想着私奔呢,真当是有情便能饮水饱了,“但在此之前,有些事还是得处理下。”

    她看向了墙角的赵乙与赵平。

    林歧先前确实下了狠手,赵乙此时还没醒过来,只赵平睁着一双小眼睛,惶恐地看着她。

    萧青鸾捡起了地上匕首:“把他给我弄醒。”

    刀就在头顶指着。赵平一骨碌爬起来,额头撞向额头,好清脆一声响,硬生生给赵乙疼醒了。

    “你……你干什么?”赵乙弗一睁开便看见了萧青鸾手中的刀,还有身边站着的林歧,他后脖颈仍疼着,哪里还硬气的起来,又警惕又心虚,“我告诉你,我,你,楚……楚……”

    “蘅离,”萧青鸾笑着纠正了他,“不过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叫我青鸾就好。我说过的吧,再有什么想碰我的念头,便剁了你的手。”

    刀尖抵上赵乙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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