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同情
人在缅北，占山为王
轻烛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犹豫地在地上选了半天，挑了个不大不小的石头，打算砸中糊弄过去就行了。
谁晓得我才把石头捡起来，李总就叫内保上来，把我的石头换掉，转手换了个更庞大的石块，有棱有角，带着好几个尖锐的顶端。
我哆嗦着举起石块。
露在外面的猴子脑袋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白的红的黄的在他脑门淌出，整个脑袋已经看不出来人形，只有鼻翼两边还在扇动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的手不停地颤抖，手上的石头好像是千斤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但是李总还在盯着，如果我不行动的话，下一个被丢进水泥桶里面的人一定会变成我自己的！
嘭。
我机械般地砸出石头，刚好砸在猴子鼻子的位置，万幸，他还活着，我这一下并没有直接将他砸死。
这当然是我的逃避心态，现在的猴子是必死无疑了，可好像只要人不是死在我的手里，我就可以假装和自己没有关系。
李总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声，似乎很满意我的配合。
“你们啊，还是不太懂。”
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拿给内保。
“要这样砸，才能把人砸死。”
内保手里的石头飞出，精准无比地砸在猴子的太阳穴上面，猴子终于死了……
我简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猴子的幸运。
至少他可以不用继续承受这种非人的痛苦，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李总其实从一开始就可以杀了猴子的，可是他偏偏就是要这样折磨猴子，除了私仇之外，应该也是在震慑我们。
事情结束，内保开始分发钱财。
除了砸死猴子的那个内保拿到五万之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拿到了五千，我和女生手上握着钱，神情都有些复杂。
我想，这个女生死去的猴子肥明一样，心里面也在后悔吧。
来到这种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我们都没有做选择的机会和余地，只能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拽着走。
猴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新人之间的气氛也发生了改变，每个人都铆足了劲搞业绩，没有人再提起逃跑的事情，哪怕真的有人心里面还有这种想法，也没人敢说出来。
李总和组长对于这种事情明显是乐见其成，开始培养我们更多的话术。
我手底下分到的那几个联系人，也就是一开始安排的杀猪盘对象，那几个“猪”给我送来了不少的业绩，大批大批的钱从国内入账到缅北。
正常人谁会想干这种事情，我已经尽可能地死板地重复着那些话术了，但只能说这些缅北设计的骗术太能蛊惑人心，尤其是这些杀猪盘，对这部分男性的心理把握实在是太准了。
有句话叫什么？
只有男人才会更理解男人。
在话术的作用下，不管我如何死板重复，对方还是没有半点怀疑。
我倒是也想过再暗示几遍这是骗子的骗术，但像我们这种新人，都有老大哥在旁边配合盯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手里面的单子和入账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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