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枝
遇见你，我相见恨晚
莫邪公子
在南通的日子似乎过起来非常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在南通没有工作，整天都是和张恺泡在一起。张恺也算是个富二代，家里生意不用他去打理，他也想自己创一番事业，对未来我们有着波澜壮阔的梦想，奈何我们却无从下手，于是我们每天混迹于会所、台球室、篮球场及网吧之间。
从我开始工作以来，我从未尝试过如此长时间休息放纵，毕竟在上海那座城市生活确实不易，各种来自生活及工作上的压力，能生存已经不易何况生活。所以我很享受这样的日子，这样安逸而又快乐的日子。
逐渐，我已经开始忘记上海的模样了，并试图不再去想它。但这段时间我却惴惴不安，原因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聂小倩；她像个幽灵一般，每天到了晚上都会给我发短信或是打电话，从开始对她的骚扰短信电话感到不胜其烦，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有时甚至我和她还会短信聊天至深夜，偶尔也会连续通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
有时我也很好奇这个素未谋面的聂小倩究竟长什么模样？毕竟从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对话以来，我能感觉到她是个知书达理并学识超群女孩。有时我们聊到我不愿意说的话题，冲她发火，她总是轻轻一笑并不生气，然后风轻云淡的岔开话题；有时我遇到我自己都感觉迷惑的问题，她也能有条有理的帮我解惑。我想她应该拥有一张美丽的脸，是一个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幽灵”。这样说或许不恰当，因为她的名字总是让我不由自主联想到倩女幽魂兰若寺里的那个风华绝代的“聂小倩”，她是否和她一样？我想“聂小倩”那张美丽的脸我是无缘见到了，毕竟我不是“宁采臣”，但这个聂小倩我是真的很想见一见她。
今晚我又接到了聂小倩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柔弱，犹若一缕轻烟通过我的耳朵在我脑海中飘荡。
“你……还在南通吗？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回上海？”聂小倩今天突然问了一个让我意外的问题，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这样关心我什么时候回上海。
“嗯，我还在南通。”我点点头对着电话说道，遂即又反问：“可是，我为什么要回上海？”
“你觉得你在南通过得开心吗？”
“开心，怎么不开心，我觉得这是我最近几年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我斩钉截铁地说。
“是吗？”
“可我却不这么觉得！”聂小倩轻轻一笑，似是在嘲讽，“你认为你现在的生活就是想要的生活吗？难道你想要的就是这些？”
“怎么不是……”我试图反驳聂小倩，可嘴里的话说到一半我就戛然而止了，我想对她发火，可我并没有。
是啊，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我一直说“若能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可是现在这样我真的幸福吗？又真的安稳吗？一连串的问题开始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我开始怀疑这段时间我过得是否真的如我想的那般“幸福安稳”。
“那你说说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它又在哪里？”我问聂小倩。
聂小倩沉默了，似乎她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她怎么能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又怎会知道它在哪里？
可事实并非我所想那般——
“为什么要问我而不是问你自己，你想要什么的生活你自己不知道吗？只有你自己知道它在哪里。”聂小倩又把这个问题反推回来给我。
“呵呵。”我轻笑一声，强词夺理地说：“我就是不知道，现在请你给我一个答案，我究竟想要什么的生活，而它究竟在哪里！”
聂小倩并未为我突然强硬的语气而生气，一如往常“幽灵”般冷静，她平淡地说：“你又想什么样的生活，只有你自己去寻找了才知道，而它并不在南通。”
“那它在哪里？”
“为什么不试试回上海去寻找？”
又是上海，这个已经渐渐被我忘记脑后的城市，今天我已经第二次听见它了，现在对它不仅不怀念，甚至有点厌烦，因为一旦想到上海我就想到高额的房价以及紧张的生活。
“够了！”我终于忍受不住了，我自认为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是面对聂小倩这样平淡冷静的女孩我总是束手无策，耐心也变得没有了。
“你是不是又想说杨牧云！”
“是的。”聂小倩没有反驳，大方的承认了她的目的。
这段时间她总是有意无意提起杨牧云，可我并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我知道杨牧云是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所以她每次提起这个话题我不是不回短信就是把电话挂断，因为不想和她一样做一个——“疯子”；当然我也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疯子，疯子也不可能这样有条有理的说话。
“杨牧云需要你回去拯救，而你想要的就在上海……”
“聂小倩！够了！别再说杨牧云了！”我歇斯底里着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也没有什么人需要我回上海去拯救，我不是医生，我救不了一个已经昏迷的植物人！”
“我也不会回上海！”说完我把电话挂断了，此时我不想再和聂小倩说话，我怕我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说些更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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