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猎猎,裹胁着浓郁的咸腥水汽,迎面扑来。

    渔船在碧波中犁开一道雪白的浪痕,引擎“突突”的轰鸣,沉稳而富有节奏。

    两日了。

    自从那日首网爆发出惊人渔获,陈凡与王虎便仿佛捅了鱼窝一般。每一网下去,无不是沉甸甸的惊喜,直拉得两人臂膀酸麻,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此刻,日头已然西斜,残阳如血,金红色的余晖泼洒在海面,粼粼波光闪烁不定,瑰丽异常。

    王虎紧握船舵,目光却频频投向船舱。那活水舱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五彩斑斓的海鱼在其中翻腾搅动,不时激起一片雪亮的水花。就连甲板,亦用旧渔网临时隔出数个区域,堆满了相对耐活的鱼蟹。

    浓烈的鱼腥味,此刻在他们鼻尖,竟化作了醉人的甜香。

    陈凡斜倚船舷,唇间衔着一根枯草茎,双眸微阖,似在假寐。

    海风轻拂他额前散落的黑发,神情一派悠然自得。

    王虎咧着大嘴,黝黑的脸膛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亢奋:“阿凡,咱……咱这趟可真要发了!这两日的鱼获,比俺过去一年网的都多!”

    陈凡睁开眼,吐出草茎,淡然笑道:“这才到哪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王虎嘿嘿傻笑,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忽地似是忆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略显飘忽,喉间还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怎么了,虎子?”陈凡目光何等锐利,一眼便洞察了他的异样,“有心事?”

    “没……没啥。”王虎慌忙摇头,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与陈凡对视。

    陈凡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脸都红到耳根了,还说没啥?莫不是惦记上哪家姑娘了?”

    王虎被他一语戳破心事,一张黑脸“轰”地烧到耳根,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结巴道:“阿……阿凡,你……你莫要胡说!”

    “我胡说?”陈凡揶揄地斜睨着他,“那你倒说说,这几日你一得空便唉声叹气,时不时还一个人在那儿傻乐,不是惦记姑娘,莫非是惦记船舱里的鱼不成?”

    “我……”王虎被他说得愈发窘迫,粗壮的指节紧张地抠着舵轮边缘,低垂着头,活脱脱一个做错了事的大孩子。

    陈凡也不紧逼,只是语调悠长地说道:“虎子,咱们是兄弟。有事不妨与我说说,总好过一个人憋在心里难受。”

    王虎沉默了良久,海风呼啸而过,唯有浪涛拍打船舷的哗哗声清晰可闻。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声音沉闷地道:“阿凡,俺……俺是有点念想。”

    “哦?说来听听。”陈凡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王虎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海风吹散了似的:“俺……俺觉得……林家铺子的翠儿……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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