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1章
一个厨子的往事
猎狼啸风
第7章今后打算
张哥和三姐对生意并不怎么在意,每天到饭店就是打个卡。
三姐长得漂亮,打扮时髦,一头大波浪十分撩人。她一个星期来五天,周六周日在家陪孩子。张哥有时候周六周日也不来,在家和朋友打麻将。
三姐老公不赞成她和张哥合伙开饭店,但是管不了三姐。三姐和张哥之间的铁子关系谁都看出来了,这事放在农村会被当做花边新闻讲究死,在城里不当回事。他俩儿是老板,咱不能说什么,只要按时开资就行。
整个北四路二十多家小饭店,家家生意不错,唯独抻面馆和熏肉大饼不好,跟这两个店老板不怎么上心有直接关系。
抻面馆是两个老板不指着饭店挣钱,熏肉大饼是老板李姐真不爱管,有时间就去打麻将,用她的话说饭店挣的钱还不如她胡一把的。不知道她打多大的麻将,能赢那么多。我感觉自己一天挣八块钱就挺知足了,在他们眼里可能就是一包烟钱。
整条街饭店打工的都羡慕我和王姐、英子,因为我们不累,还能正常开资,老板人还好,没这事那事的。打工碰上这样的饭店和老板就算好的了,有的老板刻薄,不但说话难听,还以各种理由克扣工资,甚至不开工资,也是常有的事。
晚上过了六点如果不上客人,张哥开始张罗着吃饭,炒两个菜,撕俩鸡架,再不就是打发我到别人家买两个菜回来。张哥和三姐开始把小酒喝上,我和抻面师傅一人一碗抻面,吃完了抻面师傅回家,我在一旁坐着看小说打发时间。
三姐看我一个人看小说没意思,也叫我过去和他俩儿一起喝点,但受不了他俩儿喝酒时搞的小动作,那种卿卿我我的腻态总会刺激一个二十一岁小伙子的某一神经,很难受。
“谭子,在家说媳妇没?”三姐问。
“没有。”我回答。
“在农村小子二十一就该说媳妇了,你咋不说?”她接着问。
“家穷,没人给。”我说。
三姐不再问,张哥说:“攒点钱,回家说媳妇。”
我说:“也这么想的。”
“我看小英子挺好,长得还漂亮,你俩儿处处。”三姐说。
“不行,她太小,不合适。”我直接道。
“她小啥,十九,你二十一,不正好吗?”三姐说完笑了,用魅惑的眼神瞅着我,“咋地,喜欢岁数大的?喜欢三姐不?”
避开她的眼神,有点脸红心跳。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小伙子是招架不住像三姐这样成熟漂亮女人的打趣的,毕竟啥也没经历过。
张哥给我解围,对三姐说:“你净撩小谭子,人家还是小伙儿呢。”
他俩儿酒量不大,一杯白酒能喝一个小时,我赔不起他俩儿,喝完一杯完事。三姐撺弄我再喝一杯陪他俩儿,有时候会再喝一杯,有时候就不喝了。
三姐的二姐经常到饭店来,长得和三姐一样漂亮,大高个,短发,穿的比三姐还时髦。离婚了,也是停薪留职,和一个同学合伙做买卖,做什么买卖不知道,应该很有钱。总是打车来,三姐和张哥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
二姐第一次来看到我之后说我是逃犯,三姐就笑,说头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也以为是逃犯呢。对她们姐俩儿的眼光和判断力给打零分——以貌取人不可取。
二姐每次来都给三姐带新衣服,姐俩儿坐在一起小声叨咕着,还不时的发出笑声。看到她们姐俩儿的亲密状不禁想到姐姐们,姐姐们在家也是如此,一回娘家都坐在炕头上唠个没完没了,还不时的笑。
出来两个月了,有点想家,想母亲。不知道母亲把地包出去没?也不知道家里啥样。来到抻面馆之后给家里写了封信,说自己挺好的,不用惦记。到邮局邮信的时候邮回去八百块钱,够母亲花半年了。在信里说先不用回信,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在抻面馆干长,怕回信之后我不在这干了收不到。
不是不想在抻面馆干,而是觉得抻面馆干不长。张哥和三姐不以赚钱为目的开饭店,总有一天会黄掉。这是一个感觉,心里一直有。
今天下午二姐过来了,好像哭过,很伤心的样儿。她和三姐唠嗑儿的时候我坐到远处,不想听她们的事。可是再远能远到哪去,不大个屋,再小声说话也能听到。
二姐说和她合伙的男同学跟别的女人好了,她很来气,找男同学理论,不但没理论出个结果,还被男同学打了,说她岁数大,老了,啥也不懂。
其实二姐不老,也就三十七、八,要我看比二十多岁的女孩都漂亮,成熟,还有风韵。
城里人的生活整不懂,也看不惯。三姐明明有家有丈夫有孩子,还和张哥处铁子,俩人比夫妻还恩爱。二姐虽然离婚,也有两个男人,感觉过得很好。说实话就是长得漂亮,长得不漂亮不会有男人喜欢,也不会有男人舍得花钱,都得老老实实的在家守着老公孩子过日子。
姐俩儿唠了有一个小时,三姐劝了二姐半天,之后二姐走了。
二姐刚出屋王姐过来了,说要借点儿香菜,到厨房拿了香菜给她。
张哥问:“谭子,她是小英子的嫂子?”
“嗯,没结婚,英子他哥念书呢,准备考学。”我说。
“考上学还能要她呀?”三姐说。
“也不一定,万一俩人感情好呢。”张哥说。
“你看着吧,等英子他哥考上大学不带要她的,人家是大学生,她是烙大饼的,不在一个层次,说话唠嗑儿都唠不到一起去。”三姐说的很现实。
“也有可能。”张哥点点头。
会不会真和三姐说的那样不知道,但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英子的哥哥一旦考上大学,步入年轻人梦寐以求的象牙堂,四年的大学生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所接触的人不再是王姐这样的打工妹,而是和他一样的天之骄子。
在心里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发生,因为王姐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善良、勤快、能干,任劳任怨,并且贤惠。说媳妇就说王姐这样的没错,持家是把好手。
英子想出去自己干的念头一直存在,并且随着对工作的熟悉和环境的适应越来越强烈。她希望没人管着她,有自己的空间,想干啥干啥。从家出来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来到省城之后,看到了这个城市的喧闹与繁华,使她深埋在骨子里不拘开始躁动起来,感觉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虽然还没有什么打算与目的,但那颗不安分的心却已经活跃起来,想要挣脱束缚,离开王姐的视线,自由自在的出去呼吸。
她不想当服务员,也不想干服务行业,所以当王姐想要教她做熏肉大饼的时候断然拒绝学习。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只能在饭店当服务员,别的啥也不会,得先叫自己有个干活的地方,有个吃饭和住的地方,还得挣钱。得一边干着一边想下一步,稳定下来之后再说。
现在已经知道打工是咋回事了,完全可以一个人出去干。
但是负责任的王姐不可能叫她一个人出去干。在家出来的时候英子的爸妈嘱咐王姐,不要英子单干,一定要在她身边,千万不要和男的交往,不能处对象。如果实在不听话就叫她回来。
王姐打工时间长,外面啥样她知道。多乱呀,她可不敢叫英子一个人出去,尤其英子还很漂亮,招人喜欢。到一个不认不熟的地方去被人骗了咋整?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是英子总闹,王姐没办法给她家里打了电话,英子的爸爸说叫她回来。
英子知道王姐不叫她一个人出去的原因是怕她出事,没法向家里人交代。她决定回家和爸爸妈妈说清楚,然后再出来,那样就不会让王姐为难了,于是她回了老家。
王姐说英子家里条件挺好,父亲是乡中学老师,母亲是会计。哥哥头一年考大学没考上,今年复习继续考,也马上要高考了。
王姐很落寞的说人家考上了大学不会娶她一个打工妹的,只是两家人关系一直挺好,看破没说破而已。
和王姐说:“姐,你保证是个好媳妇,并且是贤妻良母,谁娶了你谁享福。”
“我就是受累的命,干活行,说话不行,办事也不行。”王姐说。
“干活行就行呗,说媳妇为了过日子,也不是当花养着。”
“你听说有几个大学生娶打工妹的?和人家配不上。”
她说的也是实情,我问:“那他家咋说的?”
“我们两家都没说啥,谁也没提,过年的时候她哥也没找我,每年过年都找我。”
我问:“你喜欢他吗?”
王姐想了想说:“说不上,以前喜欢,现在不知道。”
“那你以后咋打算的?”
问王姐,其实也是在问自己,对以后的日子也很迷茫。在抻面馆干活不累,有吃有住的挺清闲,就是钱挣的太少。
王姐做熏肉大饼,属于师傅级别,一个月四百五。小饭店厨师一般是五百,好一点的六百,再厉害一点的一千,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想自己当厨师一个月挣六百块钱就行,只是抻面馆除了抻面就是鸡架,没有炒菜,学不着。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跟自己说不着急慢慢来,现在已经在饭店干了,先熟悉熟悉,以后有机会去有炒菜的饭店干,慢慢的就能学炒菜当厨师了。
王姐说她准备再打几年工,给自己攒点钱,然后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就算完事。
她的想法和很多打工的女孩子想法一样,简单实际。
“小弟,你准备干什么?”她问我。
“我想学厨师。”我说。
“想学厨师的可多了,挣得多,都想学。”她看着我说:“学厨师可不容易,首先得有人带你,要是没人带你连厨房都进不去。你有认识厨师吗?老乡,同学,你亲戚啥的?”她问。
“没有,都没有,我同学也有出来打工的,但不知道在哪,也不认识啥厨师,我是第一次出来,来这之前做装卸工了。”
她笑着说:“不如跟我学做熏肉大饼吧,免费教你。”
我笑了说:“还是想学炒菜当厨师,现在没机会以后会有的。”
“我以后到大一点的饭店干活,如果厨房缺零活就把你叫去,到那你能学。”她说。
她这句话让我心里一热,在外打工能遇到一个这样的姐姐挺好,心里暖乎乎的,不再孤单。
我想学厨师,因为厨师挣钱多,我需要钱。
出来打工只有一个目的——挣钱。
不想自己就那样穷下去,不想让母亲一辈子就住在小土屋里。出来的时候想好了,挣到钱把家里的老屋扒倒重建,盖四间漂漂亮亮让人羡慕的平房,让母亲光光鲜鲜的在营子里溜达。
第8章出头打架
阳春四月,已是春的气息,街道两边的杨树开始泛青,树枝尖上的土黄色嫩芽在顽强的吐露着叫人欣喜的绿色,也许明天早上就会有一个嫩嫩的小树叶伸展出来,告诉人们春天来了。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人们脱去穿了一冬的厚棉衣,只在里面穿一件薄毛衣,外面套一件单衣,迎接春天的来临。心急的姑娘为了展示自己的美丽和妖娆的身材,连外衣也不套,只是穿着薄毛衣,或者是体型衫,让青春的活力尽情的展示出来。
整个省城都在朦然而动,在初春的季节里焕发着压抑了整整一个漫长冬天的骚动。
北四路从九点开始,家家饭店打开门,为即将到来的生意忙碌起来。
送啤酒的推着倒骑驴从路口走进来,大声吆喝着。每天送啤酒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今天过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一眼儿就认出他来——高中同学李玉飞。
这是出来打工见到的第一个家乡人,还是同学,异常的激动与亲切。
“这不李玉飞吗,你送啤酒呢?”我高兴的问。
“哎呀,谭国华——”他看到我非常激动,一脸惊喜的表情。
“你啥时候来的?”我问。
“来一年了,你呢?”
“今年才来。”我问他:“你不是在电厂上班吗?咋还出来了?”
“电厂没活了,我临时工,早就出来了。”
“以前咋没见你送啤酒呢?”
“送你们这条街的那个大哥有事回家了,替他送两天,我一直送前面那条街了。”他说。
“咋样?送啤酒挣钱不?”
“还行,一个月三百块钱,管吃管住。”他说。
“行呀,比我强,我二百四。”
“你这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我不行,刮风下雨都得送。”
我俩儿又聊了几句,他还得送啤酒,不能耽误,跟他说有时间过来,一起喝酒聊聊,他欣然答应。卸了两箱啤酒,然后看着他一边推着倒骑驴一边吆喝着,不禁有些感慨。想起上学的时候还是稚嫩的少年,现在都成了青年,开始为了生活出来打拼了。
见到老同学很高兴,干活都来劲儿。
下午二姐来了,张哥不在,她和三姐在一起聊天,说的还是上回的事。屋里没客人,我出来抽烟,抻面师傅在厨房和面。
王姐也在外面站着,看到我走了过来。
“你没别的衣服呀,怎么总穿这一件?”她问。
我看看身上穿的蓝色上衣,出来的时候带了两件衣服,还有一件草绿色上衣,比这件新,没舍得穿。
“还有一件。”我说。
“换换,今晚把这件脱了,给你洗了。”
“谢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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