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记忆向后蔓延时记得闭上双眼。
很靠近风
莫莫v
“还没吃饭吧。走，妈妈请你吃大餐去。”母亲似乎早就预料到尔玉会闪开，脸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笑容。
尔玉没有作答，接下来是持续很久的寂静。
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宗教仪式，寂静的让人惊骇恐惧。
微薄的光亮里，僵持地站着两个人，影子是空洞的黑。
没有人想到她们是母子，正如尔玉不知道母亲究竟要做些什么。
“你来这干嘛。”尔玉终于开了口。
明明应该是控诉和责问，而从尔玉的口吻里分明听出了惶恐、不安。
“对不起，妈妈知道现在无论怎么做，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成长上的空白。”俞来俞深的暮色并没有完全遮住刻在这个中年妇女额头上的沟壑，仄仄平平，那是凹陷在年轮里的印迹。
即便是富有魔法的化妆护肤品和鲜艳的着装，也无法让沙砾而质感的皮肤苟合。
“妈妈知道没有好好照顾你，关心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没有尽到应有的义务。当然也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听你解释。”尔玉打断了母亲的话，注意力抛向着前方。
“妈妈不走，妈妈要在这陪着你。”李静仍然努力地笑着，和蔼而内疚。
“上午你们那些朋友都给我说了，你一个人在这边挺不容易的。现在杂志社筹建还需要很大一笔钱，光靠你们小年青是不够的，妈妈手里还存着钱……”说罢，她从挎包里拿出了钱，动作慌乱。
“你给我滚。”尔玉近乎嘶吼，一把把钱甩在了空中。
这是他第一次发脾气。多年的积怨和委屈，似乎要趁这一次彻底发泄倾吐。
“你现在是要来赎罪吗！当初干嘛去了！这么多年，你关心过我吗，问过我吗？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母亲‘罢了。我成长的关键时期，你在哪？”
“我爸受贿入狱了，你就离开。你让我怎么办，我担不起来啊。你知道我会遭受多少人白眼吗，我不得不放弃学业来到这。那时候，你又在哪？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永远只知道自己。”尔玉声音沙哑着，那么多年了的心声终于化作眼泪，畅快淋漓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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