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生活不只是诗歌
很靠近风
莫莫v
米米粥被童然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楞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我让你滚,你听见了吗?我让你滚啊,我让你滚,”童然声嘶力竭地喊着,慢慢蹲下来双手交叉扣头。
米米粥试着走上前来,轻挪着碎步。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对童然急切的担忧。
“我让你滚,你走好不好。求你了,我他妈连自己都养不活。”
米米粥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她喜欢的男孩,印象里开朗冷静的男孩。此刻,像个迷途的孩子,用接近哭腔的嘶吼在宣泄、在倾诉;同时,内心强烈的自尊在作怂,努力维护着掩饰着,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脆弱狼狈的一面。
“童然。来,不哭了。米粥是不会走的 ,怎么样都不会走。想哭就哭出来吧,”米米粥也蹲了下来,用手把童然的头拢在自己的胸口,轻拍安慰着。
童然渐渐平静了下来,镁光灯轻曳着,和着风,和着黑暗,把仅有的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以温暖,以呵护。
有时候,一个拥抱胜过万千情话。
尔玉在背后安静地等着,他相信米米粥。
“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啊。走,叫上尔玉,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对啊,童然,我们出去散散心,”尔玉连忙附和着,信步走来。
“来,我们走。我开车带你们去”米米粥把童然扶了起来,咣的一声关掉房间的门。
咣的一声,就和阴森黑暗的房间作了别,和过去一笔勾销。
“米粥开车来的?”尔玉很是好奇地问。
“嗯啊。先不说了,下楼。”米米粥示意尔玉过来拉着童然。
乘着静安17°C的风,沐浴着这个城市的阳光,车子把所有风景给后退,连同汽车尾气一股脑消失在树叶的罅隙和斑驳的光影里。
童然眉眼疏离、几天没洗的头发用手摸上去有一种粗粝油腻的质感。
眼袋发紫的暗淡,内眼角也显得不够开了。
浑身黏糊地像是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把镜子洇湿了一样。
还好,加速的汽车似乎把大上海所有的风召唤到他身上,飕飕的凉爽。
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盘踞着,不再是机械恼人的嗡嗡作响。取而代之,是警示,是猛醒,是中学老师口中所说的“爱的教育”。
母亲说父亲公司出了点状况,什么股票跌停什么准备金日了狗的的专业术语啊,电话那头嘈杂着像是很忙的样子。
童然当时只意识到两件事——家里出了点事和即将自给自足的生活费没有了。
挂了电话,童然闭住呼吸,回想母亲那句话:“然然,你也该长大了。”谔谔地看着镜子里白衬衫配海魂衫的自己,活像个小丑。
“流浪是为了更好地回来”,伯父那天说。
“是啊,生活不只是诗歌。”
车子要减速的时候,米米粥大喊:“동지 여러분,我们到了耶,很美腻有没有。”
米米粥说这话时,及腰的长发在风中谄媚 ,如同一片长满了欲望的田野,优美而健壮。
童然承认,米粥的确相貌可佳。
然后低下头,白衬衫配海魂衫的自己也的确像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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