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生之罪
白塔刑事档案
阿拉坦苏和
罗青的葬礼上，罗帆没有眼泪。奶奶指着她鼻子骂。
“你的心多狠啊？你爸死了你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你就是个白眼狼啊！”
对于奶奶的责骂，罗帆没有回应，仿佛像是她已经将自己和外界完全封闭了一样。
奶奶又接着骂：你跟你妈一样！
直到听到这句话，罗帆的眼皮跳动了突然一下，她缓缓抬头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奶奶，这个眼神，她在父亲罗青躺在地上向她求救的时候用过。奶奶也被罗帆的这个眼神吓得心头一惊，但很快她的愤怒就战胜了这个惊吓。
奶奶：你这么看着我干啥？你想打我呀？啊？
罗帆的奶奶越骂越气，甚至到最后竟突然抓起罗帆的头不断地用力往地上磕，同时嘴里还不停地怒吼着。
“你给我哭！你给我哭！
”
但是任凭奶奶如何在她的身上乱抓乱打，罗帆都没有反抗，所以导致奶奶越打越发狠，罗帆的脸和脖子好几处被奶奶抓伤，头也被磕出了血。祖孙俩大概这样持续了几分钟，最后是随着奶奶再次晕厥，众人才终于把她的手从罗帆的身上拉开，即便是这样，在分开的时候，一只手由于之前紧紧抓着罗帆的头发死死不放，导致罗帆的头发被扯下来一大把。
其实这些年，奶奶都是不喜欢罗帆这个孙女的，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是方琴生的。当初方琴就是从母亲的葬礼上冷漠地离开的，这件事曾被罗青的母亲多次翻出来，以此来时刻提醒罗青要时刻防着方琴，也以此来提醒方琴，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奶奶对罗帆和方琴的谩骂，一直到两天后罗青都已经火化完了还没有停止。罗青火化下葬的那天晚上，奶奶坚持要留在罗青的房间，她说她要等着儿子的魂魄回来。按照当地的说法，人被火化的当天晚上，死者的魂魄会回来给亲人托梦，告诉亲人自己到了那边都需要一些什么盘缠。本来罗桂云准备要留下来的，但却被母亲连打带骂地轰了出去，因为她认为房子里人气太多的话，会吓散罗青的魂魄。所以当晚只有罗帆和奶奶留在家里，在罗桂云他们离开之前，罗帆一直都是将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的。
当天夜里，刚过了十二点，罗帆就在房间里听见了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声，过了几分钟后，她听见罗青的房门打开的声音。罗帆将自己的房门开了一条缝，看见奶奶坐在客厅里又叠很多纸钱元宝装进一个大编织袋子里。
“青啊，妈这就给你送钱去，你在那边别舍不得花，也别舍不得买......”
奶奶出门后，罗青把房门打开，悄声尾随了出去。
罗青的家住在五楼，那几天，三口和四楼的楼道灯坏了，楼上的居民催了好几次也一直没人来修。罗帆出门后悄悄地跟在奶奶的后面，在到四楼的时候，奶奶的嘴里又开始咒骂起来。
奶奶：我儿子这是啥命啊，这辈子摊上那对狼心狗肺的娘俩害死了我儿子，老天爷啊，你的眼睛是真的瞎了啊，怎么不带走她们非要带走我儿子啊。
奶奶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注意罗帆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在她又抬腿准备往下再迈一个台阶的时候，罗凡猛地伸手将奶奶推下楼梯。
第二天清晨，三楼的邻居在出门时，发现罗帆奶奶的尸体躺在撒了一地的纸钱元宝上面。邻居赶紧报了警，等罗桂云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在家里向罗帆询问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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